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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飞鸟与星河

-尝试了稍稍不同的文风。自己也想做出一些改变。希望能与喜欢的cp共进步

-7k字,一个关于互相拯救,互相付出的故事

-请搭配BGM《望楼》——窪田ミナ

-如果我们都迷路了,那我们就在月亮上相见吧。

 

>>> 

星星们高挂空中,

千万年一动不动,

彼此在遥遥相望,

满怀着爱的伤痛。

它们说着一种语言,

美丽悦耳,

含义无穷,

世界上的语言学家,

谁也没法将它听懂。

可我学过这种语言,

并且牢记在了心中,

供我学习用的语法,

就是我爱人的面容。

——海涅《星星们高挂空中》

 

>>> 

清冷的海风总是让他感觉刮得脸颊生疼。不同于岸边那浪花带来的柔软,空气中仿佛都含着一粒粒的沙石。脚下踩过的每一寸草都在咔嚓响,他不止一次想过那到底是种下的结缕草还是高羊茅,飘逝而来的种子是怎么样才能扎根于此。踏过了长年累月已被踩出的痕迹,他顺着小道延伸的尽头走去,原本的一望无尽只有那被天工一般雕刻的海崖,可当走到自己家门前的视野变得更加宽广,并从灰绿转为了深蓝。

 

天空的颜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他不知怎的就叹了一口气,毫无目的地望向左右两旁的海岸线。

 

左边海浪的线条画出漂亮的弧度,并延伸向了远方。拍打着灰色的沙滩,由着平缓的山坡一路向下,然后消失在了水中。而右边,高耸的山头略显得狰狞,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支离破碎,悬崖的最顶端几乎就要融在天边的颜色里,深褐的石块有着被水拍过的渐变色彩,但却缺少了一些什么,然而,他也不知道。

 

灯塔算是金的家。他不在意居住的场所被称呼的名字,因为就算换了一个称呼,他还是会住在这里,没有任何变化。他知道距离这里二十公里外小镇上的人们把这片海岸传的神神叨叨,像是闹鬼的灯塔,夜半三更岸边的灯火,会说话的礁石什么的。没有人敢于来到这里,也没有人能够顺利找到这里,倒也落得金一个清静。他其实是喜欢和别人谈天说地的,只是,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无法离开这座灯塔,无法离开他所要守护的海岸,即使人们不再需要他。

 

登上灯塔的最高处,跨过栏杆看向悬崖下的海边,木制的小船颤颤巍巍晃荡着,发出碰撞的不规则声响。水声打在船身上的每一下都显得悦耳,金站得高,反而能听得清清楚楚。顺着栏杆,他慢慢靠坐了下来,脸触上了只属于钢铁的冰凉。海那头的太阳不会与他说再见,而他还是会对它笑着挥挥手。今天也是如此,光芒全部被收紧,聚成了一团从最远处消失,结束了疏稀平常的一天。

 

再平常不过的,没有格瑞的第12,130天。

 

>>> 

他乘着海浪而来,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记忆犹新。

 

金说他是迷失在海里的鸥,直到抓到了拯救自己生命的一条鱼。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内心最合适,毕竟不擅长言语,一切的一切只能被他硬生生地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

 

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飘荡在海上的人也不清楚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他从来没有想过所能到达的彼方,或是属于目的地的包罗万象,只是随波逐流,顺着来浪的方向与灯塔越来越近,像是无形中的吸引。

 

那晚天气倒是晴朗,海平面很静,但还是一片漆黑。陆地的那片绿色显现出一条线,给尽头的一座灯塔勾上了轮廓。他继续向前,心里没有那份到达终点的感慨,甚至平静的可怕。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喜悦冲昏了头,与上了岸边的第一位人拥抱致谢,然后开始自己另一段生活。可是他没有。

 

纯白的塔顶端突然亮起了明晃晃的灯,整片海湾好像都因此变为了白色的水。向上望去,视野里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柔软的世界里他听见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嗓音。啊,有人找到我了。他这么想着,想要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他听见咚咚哒哒的踩踏声,还有与金属碰撞的低沉,清脆的嗓音倒是越来越近,然后站在了距他已然不远的海岸边。

 

灯光已经转向了别处,他们之间只有朦胧的夜色。他不禁愣住,因为即使是这样,他的眼前还是有着太阳一般明亮。来人向他挥手。他往后稍稍一退,船头便被那人用扔来的钩子挂住,一顿一顿的往他的太阳旁靠近。他看向那人瘦弱的双臂,还有比他低了不少的个头。心里那时有多余的情绪,如此想来,要是他没有那样的感情该有多好。

 

人的面容和嗓音没有太大的出入,就如想象里的一样,声线偏高,在风中奏响了铃铛。金色的发丝还是在他眼前一闪一闪,好像翘起的发梢都在向他挥手。小孩子的眼眸映出了他身后有着月亮的海,那里流转的光使他看得着迷。

 

男孩伸出了手,明明比自己的还要娇小。“我叫金,你一定饿坏了吧,快上来填饱肚子吧。”

 

他好像有些喜欢这个名字,就像已沉入世界另一端的红日,就像映出光亮的那片海,就像黑暗中总会闪得明晃晃的灯塔。他被金拉起了手,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最高处。他没有温度,凸显的金更加温暖。顶部的光源与他不甚相同。他们登上最高点,迎面的风吹的脸变得麻木起来。他看着金递给他一块切好的列巴,还有一盒未拆封的牛奶。

 

他只吃过鱼,眼前的食物倒让他不知从何下口。金对他一笑,嘴角的弧度他没有看清楚。


“快吃吧!很好吃哦!”金帮他撕开了纸盒,放在了他面前。犹犹豫豫拿起随时会洒出来的液体,他几下就把不大的盒子里的牛奶喝了个干净。舔了舔留在嘴边的白色印记,抿了抿嘴。


他这次看清楚了金上扬的嘴角,甜甜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金这么问着。眼前的男孩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等待他说出那个可以铭记一生的名字。他摸出了自己口袋内的一块小石子,他不清楚自己的名字是否是这个,但在他听见男孩的名字以后,就觉得石板上所刻的这两个字与所呼唤出的名字无比相配。

 

“格瑞,我叫做格瑞。”好像他一开口,金便会欣喜若狂,双手以及孱弱的臂膀就算拥住他也不会有被环绕的真实感,只有不断传过来的温度在真正提醒他,他是实实在在活着的。他果然没有像想象一样,去拥抱致谢与他相遇的第一人,恰恰相反,此刻金却拥向他,即使轻声呢喃他也听得一清二楚。金在轻声说着:“谢谢,谢谢你...”

 

可能从那刻,沙滩上留下的足印多了一串,林间的小路变宽了一些,食物的储备库变得丰富,比以前多出了一箱箱的牛奶。金不止一次问过他为什么不去镇上生活,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金没有强迫他留下来,只是尽到了一个救助者,应该说是作为一个守灯人的责任。每晚与星星作伴,与海浪合唱,与鱼虾遨游,格瑞向金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可惜,男孩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似读懂了他,没有过多的言语,总是那么灿烂的一笑,然后说一声:“谢谢你,格瑞。”

 

金与其他人不一样,这是格瑞的感觉。男孩从没有问过他关于任何身世的过往,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目的是什么,为何想要飘在星辰与大海之中。像是知晓了一切,不是那冷眼的漠不关心,无比跳跃的思维就是这灯塔之上最能让他逗趣的东西。金又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知是否孤单过,也不知一人的安静持续了有多久,可如今腻在他身边的种种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喜静,却不知自己也可以如此想要挽留聒噪带来的快乐与幸福。时不时听一听金讲述镇上的人们,海岸线的壮丽,现世流传的故事,唯唯没有预想之中有关于灯塔的孤独。

 

他想过,明明金看起来是如此个模样,心里面在想什么却有些难以读懂。并不是他特意去揣测别人的心思,而是日日夜夜一起生活的另一半似乎总是让他没来由的担心。每次当太阳落山他会看见金挂着微笑挥动着手,那副模样在他看来缺了根筋,却又抓的他心尖揪着疼。金看起来瘦弱,那样过于娇小的臂膀看起来无法承担起重物,他不知道是否每人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只是面前的孩子显现出了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眼睛里流转的光他见过不少,可是拥有的坚毅还有落寞只在这里见过。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想要去触碰那看起来柔软的发尾,想要去双手握住那总是检查探照灯所以满是伤口的手,想要在夜晚寒冷的海风下拥人入怀。这样的心思很奇怪,像是爬过千万只蚂蚁一般的难熬。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意识只会在金的面前显现,像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下一场的剧目,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帷幕拉开的那一刻而已。这一场剧走过了春秋冬夏,包括遍地的牛羊与花草盛放,声声蝉鸣与腾跃起的海豚,望不到头的金光草地与硕果的芳香,矗立雪中的灯塔与边缘结冰的海洋。他有了一种矛盾的心情,甚至萌生了想要掌控时间的想法。有些期待下一个三月,那里可能会发生更多的故事,又有些想要一切都为之停留,当然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其实喜欢金对他说起那些根本无所谓的小事,特别是那些听起来让他发笑的故事,只是他永远不会说出口。每日的海风都会不一样,而面对他的却是那一成不变的属于金的笑脸。金貌似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这让他很不解,心脏的跳动仿佛也变得更加有力。两人经常靠坐在栏杆旁,有时候铁锈还会挂上他们衣服上的线头。他记得那一天的金,还有那一天的夕阳,当然还有那一天大海上飞过的鸟。那双眼里映出了渐渐变淡的天,光芒却愈来愈亮,并且化为了星星。金摇晃着双腿,之下是那哗啦啦响的水。


“格瑞,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金看向他,而他没有回答。“你知道我们怎么样才能触碰到那天上的星星吗?”自然,他没有给予金一个回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他有些害怕。他害怕对上那双眸子,因为那里有着过多的期待,而他只能辜负。朦胧的天空和大海上弥漫的雾就如他一般,很迷茫,但却冥冥之中有着极点与最终的灯塔。远处只是一片黑色,反射不出在他们身边的白晃晃。遥望天际还有洒下的风景,那里是星星的泪水。


金总会一成不变,印象也不会变,但事物总会悄悄变质。要找一个例子的话,就像是放了一段时间的苹果,等到想起来去剖开时内核却早已腐烂掉了。他可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会在眼皮子下偷偷溜走,也许最想要在心底做出与他性格不符的事情来。他看着金就如初见,只是那里多了一个低着头的自己。那弯弯的嘴角很好看,很心疼,简单,同时又复杂。金的一切他要花多少时间才会了解一点,他不知道,只是现在的海滩正在告诉自己,船只已经停泊。那里的光一闪一闪的,灯塔不是他却是那耀眼的白,星星不会坠落却是耀眼的灯塔。其实,那就像两人交杂在一起的发丝。


“你喜欢看星星吗?”

 

他记得自己问出了口,然后金少见的愣了神。可能因为自己能够主动开口的时候太少了吧。金果然笑了,牙尖的甜腻致使空气都是甜甜的,映着月光的洁白还有反射在海面的米黄色。那使劲点头的样子混杂着空气中流动的光,不够清楚却漂亮极了。“当然!”

 

他本不会刨根问底,人类的大脑总会当机,或者诚实的说,它其实表现出了一个人内心深处被隐藏的感情。于是他没有了思考。“为什么?”

 

他见对方低头,嘴中发出的低喃被海浪淹过。可答案就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刚刚金久违的拿起了它,因为终于有了寻求的探索者。他们身后闪过了巨大灯塔之上的灯光,太过晃眼。继而金在光中抬起头。他望着出神,他突然觉得这一幕貌似在自己的梦中见过,那就像是上辈子经历过的某种时刻,这种熟悉感让他久违的感到手心发热,握紧的拳头在此刻并没有撒手。他总觉得自己能够想出金下一秒给出的答案,因为无论是那被风扬起的头发,还是那黑暗中依旧明亮的双眼都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金仰起头看向望不到头的黑色。

 

“每颗星星我觉得都是一个灯塔。”

 

“灯塔?”

 

“是的。灯塔。”

 

有时候掌握不好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在大海上漂泊的日子总会让他产生自己不是人类的错觉,日日夜夜的水经常寂静无声,而他也默默听着。那时他妄想把距离再缩短一些,可能是一个断掉树枝的距离,可能是一个拳头的距离,可能是一根羽毛的距离。但也只是妄想而已,他现在还无法做到。金也许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过去,而他又何尝不是。灯塔,他喜欢灯塔,又讨厌着灯塔。就是没有理由,也同时充斥着矛盾。这个词从金的口中说出来时却让他感到由内而外的疼痛,或是心底升起的不安。他不禁想了很多,这不像他。他不记得是谁向自己说过一些具有哲理的话,可是他知道有了这样的心情是完全错误的。但他唯独记得,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万劫不复。

 

金捻了捻自己脸庞垂下的发丝,用手指指向了天边。那里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

 

“格瑞,说不定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现在就到那个灯塔那里去啦!”

 

他顺着指尖的方向,浩瀚星空之下他所知的闪光建筑物只有这么一个。他从不会对金的言语多做什么评价,也可能是自己也在试图挽留生活中仅剩的一点点纯真。天边出现了本该早已归巢的鸟儿,他们不知道鸟儿的名字,可那在黑暗里发白,无比耀眼的羽毛让他们移不开视线。他大脑里什么都没有想,本该是这样的。

 

如果金不在这座灯塔,现在的我会到达另外一颗星星之上的吧。他拨开掩在眼前的头发,可能是因为风带上了一些甜甜的味道,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那股甜味从何而来。风会吹向哪里,自己的未来能否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能找到答案吗,而我又搞得清楚金说的每一句话的意义吗。他不知道。或许等到真的眼前的世界变了模样,那星星也永远不会淡出自己视野,然后默默体会感伤。

 

那是他第一次没有控制好自己,可是现在想来,他不后悔。他说出口,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能驱散的迷惘。

 

“和我一起离开吧,金。”

 

瞬间他听见了所有细微的声响,耳边的风声却消失不见了。一切变得那么清晰,以至于大海的浪轻轻拍在心房的入口迟迟不推翻自己五味杂陈的罐子。他觉得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声音好吵,血液敲打骨骼,沸腾的水漫过了最高最难到达的线。他再次不太想看着对方的眼,那在黑色中太过明亮,而自己的谎言会显得蹩脚,笨拙,一无是处的自己看向天边染成灰色的云。他想到了金在那时递给自己的牛奶,没有晕开,放久了会有沉淀,有的时候会是热的,上面便会有一层凝结的白色。

 

金为什么总是笑着,那笑容只会让他一次一次的陷入沙中,不断坠落没有底。海鸟飞过两人的头顶,对方迎着海,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沉在黑夜里的鸟。

 

没有四目相对,没有双手握紧,或许什么连在了一起,可是又有什么根本,永远无法相通。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份情绪,而他耳边静到听得见每个字的吐息。“谢谢你,格瑞。”

 

“谢谢你,格瑞。可是我无法离开这座灯塔。”

 

之后的之后,到底是多长时间以后呢,他也不清楚。可是在他搞懂那份笑容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时,星星似乎比以前更加闪耀,入夜头顶那片天越来越浓,灯塔的光在生命中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或许是喜欢和金一起在塔顶看天的,因为他会怀念刺骨的海风会使两人无意识的凑近,对方的温度就在近在咫尺的手边,指尖冰凉没有知觉时,当自己缓过神来就已经被握在了对方同样不够温热的手心里。小小的手心握不住过重的负担,可却能让人在冷风中安心入眠。他没遇到过多少人,见过的世界也不算广阔,眼前的人已然成为唯一,直至相守一生。

 

所以,他离开之前没有挖掘出自己真正的内心给金看,或许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不出复杂的话,就连一个谎言都让他抿紧了嘴唇,剖不开眼皮下暗含着的暗流,却能换来对方满怀温暖,笑得眯在一起的眼角,翘起的发丝,瘦小的臂膀。

 

还有守灯人的那份执着与孤独。

 

“要是我走了,灯塔的光灭了,格瑞会找不到我的。”他喜欢金叫出这个名字。那两字会深深镌刻进自己的灵魂,闪耀在海洋的最深处。他觉得那时的自己一定是苦笑,明明想要给对方一个能使对方安心的笑容,身体无能为力,传递给他的是完全不同的信息,那么苦,那么苦。

 

在他离开的那一天,海的那头太阳露得早,潮涨至塔下的石滩,淹没的不留一点痕迹,不留声响,全部都被闷在了未知里。小船看起来突然显得那么弱不禁风,经不起海的号啸,鱼的挥舞,风的涌浪。陆地上的生活美好的过了头,如沾了蜜一般的甜,换来的是水平面下泛着白光的气泡。可是他义无反顾,即使有着那份多余的情绪,他也会向那轮已经升起的日光划去。要说以前的自己拼了命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如今他选择付出,选择无果。因为心之所向告诉他,已经准备好了一辈子份的牛奶。

 

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坐上船板嘎吱嘎吱响。他想起了金迎着巨大的光亮用手使劲拉起机关的样子,灯塔上探照灯旋转起来后,对方满足地笑着,把流着血的小手藏在了背后。他发现了,一个字却都没有讲。

 

“就是多亏了它,才能让格瑞找到我啊!”金趴在了栏杆上,那栏杆冰冷的很。

 

他问出了这一生应该只会问一次的话。金的眼眸中藏着光下的深紫。

 

“……星星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那就去月亮上就好啦!”

 

金闭上了眼。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金。”

 

他握紧了船桨,握紧了指尖残存的温暖。

 

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 

在格瑞回来时,他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

 

他发现了悬在探照灯上的留言。


   格瑞:

 

   你要是迷路了,我就在这颗星星上等你。

 

   你问过我,星星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你肯定还记得答案的!记得的话,就去那里找我吧!

 

                                                   ——金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之后的之后,到底是多长时间以后呢,他也不清楚。可是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有些迟。

 

格瑞靠在了栏杆上,那栏杆冰冷的很。他抬头,蓝天似乎要把鸟儿融进去,让他们成为一体。海鸟的一声声鸣叫让他突然再次唤起了那份多余的情绪,还有那注定的万劫不复。

 

格瑞伸出了手。

 

>>> 

镇上的人们都说,这座灯塔很是邪门,不见有人看守却每天准时在太阳落下的前一分钟亮起来。曾经有人壮着胆子前来,像是被不可抗力驱逐一般,只能停在离灯塔还有几百米的草坪上,动弹不得。渐渐的,有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有了民间脍炙人口的传说。有的人说,灯塔上是被恶鬼占领了,不让别人靠近是因为不让人类踏进他的领地;有的人说,灯塔上一直有一个精灵,精灵替人类守护者这片海域,为海上的人们指引方向;有的人说,灯塔上有着一位终日等待爱人从海上归来的孤独之人,每天如约而至亮起灯,是为了能让爱人寻着光找到回家的路。

 

从此,人们凡是望着月亮,都会看见空中掠过飞鸟,星河万分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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